那年種的瓜，熟了嗎!（覺得好要回）

軒樟

那年種的瓜，熟了嗎!

人的成長，有時候像水果，外表紅透了

可是內在還是有苦澀的滋味

總是要吃到嘴裡，才能分辨到底甜不甜

有時後像是西瓜，外表是正在成長的綠色

可是吃起來卻很甜，還有懂事熟透的紅色蘋果

吃起來卻沒外表那麼甜，所以有時候挑水果

只有看到外表有大有小，有紅有綠，可是卻猜不到思想的甜度有多少....



國小，白色的制服

以前國小時，學校都會有營養午餐，一個月才500元

而且每一道菜都是為了正在成長髮育的學生下去設計的

只不過，我吃沒幾次，因為那時家境不好

我還小，我也不知道，所以媽媽都會帶便當去學校給我

每到了中餐時間，她就會出現在我們教室的外面

叫我過去拿便當，只不過我都很心不甘情不願的去拿

因為我也想跟其他人一樣，吃學校的營養午餐

為什麼不行，我也常這樣問我媽媽

媽媽，老師說，營養午餐一個月才500

我也想要吃，我不要吃便當

只是我媽都回我，便當比較好吃，而且方便

可是我都不覺得，慢慢的長大

我也開始覺得丟臉，因為每次班上只有我ㄧ個人吃便當

同學都會笑我，有ㄧ次，同學笑，我跟他說

這有什麼好笑的，他說，他爸爸跟他說

現在這時代，還吃家裡便當的人，一定是窮人

家裡環境不好的人，我聽到之後，我就很生氣

我也說，我家很有錢，才不窮，因為我有很多的玩具

要什麼玩具就有，所以那時候我跟同學打賭

我隔天會帶現在最好最貴的玩具去學校給他看

只是我的父母讓我食言了，到了隔天

我什麼都沒帶，反而是同學帶了最貴最好的玩具跟我炫耀

他說，我爸爸只要我要的東西，他都會買給我

他是好爸爸，你爸爸不是好爸爸，因為他買不起

我也開始討厭我的父母，因為我要求的，他們都做不到

他們買最便宜的玩具給我，撿別人穿過的衣服給我穿

我開始覺得很丟臉，後來午餐時

我媽媽都會到教室外面拿便當給我，只是我覺得很丟臉

開始叫她到學校門口等就好，因為我怕被看見....



國中，咖啡色的制服

上了國中之後，家裡的環境還是沒有改善

反而變得更難過了，我的外表也長大了些

開始不用吃家裡送來的便當

因為那時候父母常跟親朋好友借錢過生活

我也跟他們說，反正都要借了，也不差我這一筆

只是他們借的還是不夠多，因為常常沒吃早餐就去上學

早上起來，餐桌只是裝飾品，不會有東西的

所以我都餓著肚子去上學，到了學校掃地又升旗

如果也餓了，我都會假裝洗臉漱口，喝自來水

雖然不會飽，但是至少不會那麼餓

因為我只要撐到中午，就有東西可以吃了

我也覺得每天來學校一點意義也沒有

因為學費都是跟別人借來的，不讀也罷

所以我什麼都沒學到，我也不想學

新生入學時，發制服，老師說要在制服上面繡學號跟名子

於是我回家之後，一進門，看到我媽跟我爸

我還沒開口，他們就交代我說

等等有人按門鈴都不要理他

他們把門跟窗戶都關起來，叫我沒事快點去睡覺

我心裡知道，等等應該有人要來討錢

反正沒差，我已經都習慣了

所以我跟我媽說，老師說制服要繡學號和名子

我媽說，我們家已經沒多餘的錢可以花了

要我去學校跟老師說，我回說很丟臉耶

也開始慢慢的大聲起來，後來我媽說他要自己幫我繡

到了隔天，我穿那件繡了學號跟名子的制服去學校

只是上面繡的很醜，還有一點點的血，老師看到之後

也跟我說，你去哪一家繡的，很怪耶，要我重繡

只是我心裡想跟老師說，這是我媽繡的，因為家裡沒錢

可是我卻說不出口，因為很多同學在看

放學之後，我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想怎麼辦

後來我就到學校附近的小廟偷香油錢

偷了1千塊，我拿去繡學號

還有買了媽媽喜歡吃的肉羹麵

回家之後，我只是跟家人說這我撿到的.....



高中，藍色的制服

上高中之後，家人在我心中已經一點也不重要了

家對我來說，只是個圍牆，把我困在裡面

我也開始很少跟家人說話，每次回到家

家人叫我吃飯時，我總是會先躲到自己的房間裡

等到他們都吃完，我才會下去

因為我不想看到他門，我長大了，也變了

親情變了很不重要，我常常跟家人吵架

反正我的父母也常常都在吵架

所以要吵就來吵，我每天都不想待在家

開始很喜歡去學校，因為遇到一個老師

我常跟他說心事，對我來說

我早把他當作是爸爸，或許吧

因為他會關心我，那我的父母只會給我壓力

所以對我來說，老師才是家人，他教會我很多事

可是這些事，還是沒辦法解開我跟家人的關係

後來，我父母也覺得我變很多

一直想跟我聊天，只是我沒給過他們機會

因為一回家，我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裡

要不然就出去玩到很晚才回家

有ㄧ次回家，很晚了，我媽還在客廳等我

一回家就說，為什麼我都不跟他們說話

我回說，因為你們都沒錢，從小到大

你們只會吵架，你們到底給過我什麼

一說完，我就回房間了

從那一次之後，我的父母也變得很晚才回家

有ㄧ天，我放學回家之後

我媽很高興，買了一雙很貴的學鞋給我

還有煮了一桌我愛的東西，那時候我什麼都沒說

轉頭就想回房間，於是我媽叫住我

說這鞋子跟菜你不喜歡嗎

我只是說，這些有什麼用，能換回多少的親情

一說完，我就回房間了

後來隔沒多久，救護車來我家門口

有人一直很大力的敲我房門

我ㄧ開門，是我哥，他說媽媽暈倒了

我說暈倒又怎樣，我哥開始很大聲的對我說話

他說，我都沒發現我的父母親越來越晚回家嗎

他們因為我說的話，兼很多差

就是為了賺錢買我喜歡的東西

現在媽媽在醫院，你現在給我去看她

我回不要，所以我哥就一巴掌打我

我就把房門關起來，開始回想很多事

其實父母真的為我做很多事

只是我都沒發現，於是我就下樓去

家裡已經都沒人了，我自己一個人吃晚餐

我也第一次想要跟家人吃晚餐

後來我也打我爸的手機，跟他說

以後不管生活過的怎樣

我們是家人，以後都要一起吃晚餐......



高中畢業後，什麼都不會的我

因為家人跟老師的鼓勵，我還是繼續升學了

考上四技二專，學校不怎麼好

可是我卻不在乎，因為環境只是個輔助品

好或壞還是要看自己的努力

現在的我，開始會甜了，不是當年苦澀的水果

什麼都不懂，也忘了親情的重要性

而現在的我，應該開始成熟了

為什麼，你知道嗎!

作者 蚯蚓

程丰

:)出離